我的母亲丁玉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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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今天是农历二月初三,是我母亲的93岁忌日。母亲已离开我们41年了,这么多年,不忍回忆,今年才第一次写点文字怀念她。母亲丁玉娴,年农历二月初三生於四川成都,家宅在成都狮子巷。我外公丁次鹤是四川的银行家,在成都和重庆开有多家银行。据长辈们回忆,那时候屋前屋后很是热闹,丁家是一个大家族,兄弟就有十余人,我外公为老四,民国时期的很长一段时间,他瞻老带弟又抚幼,支撑着一个大家的门面,外婆樊馥如,按照按农历来记录一家人的生辰。母亲在大家族后代的女孩里排行第二,所以下面有一个兄妹群。母亲是天生美丽,自幼聪慧,中学考入树德中学,后读华西大学文学院。作为华大毕业生,她已在文学语言文字多方面超越常人。(二)时代更替,母亲进入西南文教部工作,与父亲相识结为夫妻,几年后家庭有了哥哥、姐姐和我,外婆在家操持家务,一派幸福。祸从年始,母亲受到多重打击,本来生我时即风心病导致心脏功能不好,又遇反右到来,年我父亲被划为重庆大右派之一,被遣送峨边劳改。祸不单行,在北京公安部工作的年轻的亲弟弟,即我舅舅也被公安部划为右派,次年押送青海湖劳改。两个挚爱的人先后惨遭不幸母亲为此万分悲伤,痛不欲生,但她坚强地面对了命运的残酷,她担负着的责任太重,不仅上养老下拖小,而且她还必须为两个右派而活下去,她是他们坚强活着的唯一的希望,母亲勇敢选择坚强的人生之路。年,在重庆市教育局工作的母亲因坚持不与父亲离婚,被组织下放到当时边远的南桐矿区,母亲只身带着3岁的姐姐前往,外婆在家照料我哥哥和我,家残人去,天各一方。直到六十年代初,母亲才回城,在卫生局工作,父亲后又改送了长寿湖农场劳改,得以摘帽后回卫校工作,继续改造思想。之后每次运动我父母都成了挨批的对象,受尽苦难,忍辱负重,其间整个的家庭还由我母亲支撑。(三)六十年代始,母亲在市卫生局工作,是局长办公室秘书,负责为局里写各种各样的工作报告,为此常把没做完的工作带回家,晚上继续写,经常是半夜一觉醒来,屋里的灯还亮着,我外婆也常常半夜起来催母亲休息了,也时常为她半夜做些吃的。第二天清晨,开完“夜车”的母亲又得赶去局里交差。卫生局座落在大礼堂对面的一片松林之中,一条长长的石梯路上去,山坡山有个民国时期的老院子,院子里有两、三栋别墅小洋房,就是机关的办公室。母亲有时周末加班写材料,就带我们去玩,我们在办公室做作业,等她完成工作后就去百货商店买衣服、文具和吃好东西,过一个快乐的周末。印象里母亲的提包里永远有够花的钱,或许是出生名门的原故,她总是給我们买想要的东西,尽管她教育孩子甚为严格,但母亲的慷概和精打细算也影响我们一生。母亲上班在学田湾,而住家在桂花园,还是有一个多小时的步行距离,因为不通公交车,也就只能靠走,牛角沱到桂花园中间有很长一个陡坡石梯,由于心脏病的原因,母亲爬起来就很艰难,一路慢慢走,只有十几二十步一停留,中途要停下休息好几次。如买了东西,常常要请路过的熟人帮忙替她拿或叫人喊我们去接她。每天上班下班的路程,也如拚命熬夜一样,让她一步步积劳成疾。(四)作为一个家庭主妇的母亲,面对一个事故不断风雨飘渺的家境,她很快在悲伤中镇定下来,开始施展她对家庭生活的安排,从经济上物质上对一家人的健康尽心尽力,文革物质紧缺时,母亲八方求援,为此,我也经常去朝天门码头接船和菜园坝火车站接火车带来的猪肉、白糖、饼干、糖果等。使家庭得到保障。她还是邮递员最熟悉的住户主人,母亲肯定是整个一栋楼几十家人收发信最多的人,往往是一收几封,然后又发一堆回信出去。作为丁家的年长姐姐,她与我的数不清的姨孃舅舅保持着联系,相互关心支持,我们家永远是南来北往亲戚友人的落脚点。作为一个卫生局的秘书,端然,流畅,能干精明,能说会道,善于组织协调资源,她还是一个社会活动家,八方有人缘,我们周末与她一起上街,母亲上清寺到两路口一路上不断的招呼熟人,几十步又站了下来,摆半天,如像是遇到了书里的人。作为一个华西大学的毕业生,她随口可以背诵着三史三吏,诗经古典,她留下了笔墨书信,她予我们子女的基本的家庭道德教育,以及她处事的临危不惧,踏实做人的品质。作为一个充满爱心的长辈母亲,永远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热心肠,她为人所急,为许多的市里干部家人及邻居就医、医院专科医生。不仅为我们兄妹三人上山下乡回城操劳,同时还为许多同样受难家庭的晚辈知青招回城里学校读书日夜奔波。生活中也时常扶穷助难,甚至病重住院都不不忘为病友家属说媒拉亲,操不尽的心。母亲短暂的一生,包括了:25年独立成长的大小姐学霸,4年领导的夫人,22年大右派的老婆。她的美貌从未得到过显现,她的才华一生都没有机会得到过真正的彰显,她的知识与知慧也由于历史的原因,以至于都来不及传授于我们几个子女,留下遗憾。长期的抱病工作,特别是文化大革命期间,又不得不带病进学习班,下农村带医疗队,历尽艰辛,心身疲惫,使母亲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,多次因心力衰竭不得不住院。并于年12月28日突然去世,年仅52岁。我的母亲在右派平反的这一年走了,她坚守到了她的期盼的那一天,她知道了这些平反的喜悦,但已来不及与家人分享。母亲的一生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中。怀念母亲丁玉娴,母亲不仅生养、而且教育了我们怎样走人生的路,永远的思念!

我的母亲丁玉娴和姨妈丁惠娴、舅舅丁昌礼,大约拍于年夏季

今天的华西大学校园

大家时期的郊游

华西大学时期

华西大学时期

50年代的工作照

50年代初父母和外婆

年父母

年父母外婆与哥哥姐姐

年夏天的父母

年全家及姨妈

年父母

年全家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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